【读通鉴】02 贾南风翻手为云诛杀太宰太保，覆手为雨除掉楚王司马玮的读书心得

【当《通鉴》遇见纪检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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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即，汝南王司马亮（司马懿子）、楚王司马玮（司马炎子）、赵王司马伦（司马懿子）、齐王司马冏（司马攸子）、长沙王司马乂（司马炎子）、成都王司马颖（司马炎子）、河间王司马颙（司马孚孙）、东海王司马越（司马懿弟弟司马馗之子）。


衣赐履按：上一回，我们讲到，晋惠帝司马衷的皇后贾南风，突然发难，出手如电，联合楚王司马玮（司马衷之弟）、东安公司马繇（司马懿之孙，琅邪王司马伷之子）等人，以谋反为由，将太傅杨骏及其一众党羽，该诛族的诛族，该诛杀的诛杀，因此事而被杀害的，有数千人。接着，贾南风要对皇太后杨芷下手了。

公元291年，三月，太傅杨骏被诛族。

紧接着，贾南风以司马衷的名义下诏，派后军将军荀悝（读如亏），将杨芷送往永宁宫居住。因杨芷还是皇太后，就饶过了她老娘高都君庞老太太，安排在永宁宫与杨芷同住。不久，贾南风开始敲打各位公卿，让他们通过有关部门上奏说：

皇太后杨芷，早就定下奸谋，图危社稷。她用飞箭捎带书信，招募将士，与邪恶之徒狼狈为奸，自绝于上天。鲁侯与文姜断绝关系，这是《春秋》所赞许的。因为这样才能够奉顺祖宗，将至公行于天下。陛下虽然顾念与太后的亲情，但臣下不敢奉诏。对于太后如何发落，应该让王公大臣开会讨论。

【司马衷主政了】

衣赐履说：解释一下鲁侯和文姜的事儿。鲁桓公姬允，娶了齐襄公姜诸儿的妹妹文姜。前694年，姬允两口子回到齐国，姜诸儿和文姜兄妹两个，竟然私通。姬允得知后，极为愤怒，立即启程回国。姜诸儿派人将姬允杀害。文姜的儿子姬同继位做了鲁国国君，文姜不敢回鲁国，就留在齐国。《春秋公羊传》对文姜加以贬斥。此处将杨芷比作文姜，意思是司马衷不必顾念与杨芷的母子关系，可以将其废黜。

司马衷于是给公卿下诏，说，这是大事，你们好好讨论。

有关部门又上奏，表示杨芷和她老爹杨骏一道，打算谋反，犯下大罪，应该将杨芷贬为峻阳平民（司马炎葬在峻阳陵）。

中书监张华等人认为，杨芷并没有获罪于先帝（司马炎），虽然偏私她所亲近的人，没能担当起母仪天下的责任，但也不宜贬为平民。应当参照西汉时贬太后赵飞燕为孝成皇后的旧例，贬皇太后为武皇后，让她住在离宫，彰显皇恩浩荡。

下邳王司马晃（司马懿老弟司马孚的儿子）等人认为，杨芷图谋危害国家，岂可与先帝相配！应当贬去尊号，关到金墉城（洛阳城西北角离宫）。

有关部门上奏，应该同意司马晃等人的提议，把杨芷废为平民。

司马衷不准。

有关部门不断上奏，司马衷只好同意。

有关部门继续上奏说：

杨骏谋反作乱，他的家属全都应当处死，之前，陛下免了杨骏老婆庞老太的死罪，是为了宽慰杨太后之心。现在，杨太后已经是平民了，就应该把庞老太交付廷尉执行死刑。

司马衷不同意，下诏说，让庞老太和杨庶人相伴。

有关部门得到贾南风的授意，坚持请求诛杀庞老太，司马衷只好同意。

衣赐履说：司马衷当真是个厚道人啊，这样的人，当皇帝，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庞老太太临刑之前，杨芷抱住老娘，哀号哭喊，割断自己的头发，磕头如捣蒜，表示自己愿意给贾南风当奴婢，只求保住老娘一命。贾南风回应了一声冷笑。

【贾奶奶，我愿意做您的奴婢！】

衣赐履说：杨芷的亲人被一个一个地处决了，她当然也逃不掉。杨芷刚到金墉城时，还有十来个侍从跟那儿伺候。应该是到了公元292年年初，贾南风下令，将杨芷的侍从全部撤销。杨芷一看，这是儿媳妇儿不叫我活啊，二月初一，杨芷绝食八日而亡，时年三十四岁。贾南风是相信鬼神巫术的，她怕杨芷死后去找司马炎诉冤，告自己的状，就着人用杨芷的头发把她的脸盖住，又在棺材里放入镇邪驱鬼的文书、药物等，这才下葬。

原来，贾南风也有害怕的事儿。

有关部门拘捕了杨骏的下属官吏，打算定罪。

侍中傅祗上书说：

从前鲁芝任曹爽的司马，冲破关隘投奔曹爽，宣帝（司马懿）认为鲁芝是义士，任命他为青州刺史。杨骏手下的干部，不应再加以责罚。

司马衷下诏赦免了这些人。

三月十九日，征召大司马、汝南王司马亮（司马懿之子）任太宰，与太保卫瓘都录尚书事，辅佐朝政。任命秦王司马柬（司马衷老弟）为大将军，东平王司马楙（司马懿老弟司马孚之孙，司马衷的族叔）为抚军大将军，楚王司马玮（司马衷老弟）为卫将军、兼北军中候，下邳王司马晃（司马懿老弟司马孚的儿子）为尚书令，东安公司马繇（司马懿之孙，琅邪王司马伷之子）为尚书左仆射，晋爵为王。封黄门董猛为武安侯，他的三个哥哥都被封为亭侯。

衣赐履说：董猛是个太监，现在，大晋朝的太监也封侯了。

司马亮入主朝廷，待遇很高，入朝不趋，剑履上殿，配千人卫队，马百匹。司马亮为博取人心，大批量封赏铲除杨骏的有功人员，督将封侯的一千零八十一人。

御史中丞傅咸写信给司马亮，说：

我认为，商朝的太甲、周朝的成王，继位时年龄太小，所以才由伊尹、周公辅政。伊、周二人，都是被后世尊为圣人的角色，他们尚且被人怀疑要谋朝篡位，而现在朝臣并非圣人，天子也不是小娃娃，岂可行伊尹、周公辅政之事呢！皇上因为正在服丧，因此把国事托付给冢宰，而杨骏本事不大，却想当伊尹、周公，自以为可以安定天下，所以才身死为天下笑。杨骏之罪，罪不容诛，殿下您都是清楚的。杨骏被治罪，是圣上秘密交待给孟观、李肇等人的。若说论功，则都是圣上的功劳。现在，孟观等已经封了数千户的县侯，圣上因为诛杀杨骏而喜悦，因此论功行赏，十分优厚。这个时候，做臣子的更应该以实际功劳大小来裁定赏赐，但现在大家却不断扇动怂恿，东安公封了王，孟观、李肇，都封郡公，其他的侯爵、伯爵、子爵、男爵，更是满天飞。此等赏赐显赫盛大，震动天地，自古以来从不曾有过。没有功劳却受到厚赏，那么没有人不希望国家发生灾祸。为什么呢？因为国家只要发生灾祸，则人人可以得到封赏。人人盼着国家发生灾祸，国家还有救吗！开了这个头儿的，是东安公司马繇（诛杀杨峻之初，诛赏都是司马繇主导的）。大家都以为殿下入朝后，能够有所匡正，以正道处理封赏事务，众人又有什么理由发怒、抱怨呢！很多人之所以有怨气，是因为封赏不公平罢了。现在殿下论功行赏，又远甚于东安公，举朝没有不失望的。而我这个人一向愚钝，我不只是失望而已，我是深深为此事担忧啊。并且，讨伐杨骏的时候，殿下并不在朝，没有参与其中。圣上倚重于您，因此才让您来主管封赏之事。评功评奖，并非易事，您不如先放一放，冷静观察思考一段时间，再作决定。

司马亮大约是没把傅咸的劝谏当回事儿。

【太宰司马亮】

手中握有了巨大权力，司马亮就有些飘了，开始独断专行。傅咸又进谏说：

杨骏的权势震动君王，委任亲戚，导致天下喧哗。如今您担负国之冢宰，正应当纠正这种势头儿，不轻易发言，不随便决策，您就跟那儿呆着，静养精神，有大事儿，您就把控一下；没大事儿，您就不要去管。我多次去拜见您，经过大门，看到高官显贵的车马，把您家门口的道路都堵死了，这种情况，我觉得应该停止。另外，夏侯骏（夏侯渊的孙子）之前曾经受命去为先帝祈祷，结果毛用都没有，先帝还是驾崩了。夏侯骏不但没有愧疚之心，反而以此事为自己邀功，而您还任命他为少府。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请您三思。

司马亮一概听不进去。

衣赐履说：司马亮的能力决定了，他只能通过赏赐这种手段来笼络人心。我们早就知道他不是主政的料子，他的每一个行动，都在不断印证着我们的判断。

贾南风同族哥哥、车骑司马贾模，老娘郭槐的堂兄弟、右卫将军郭彰，妹妹贾午的儿子贾谧，与楚王司马玮、东安王司马繇一起参与国政。贾南风一天比一天凶暴乖张，司马繇就秘密谋划要废掉她，贾南风听说后甚为害怕。史称司马繇长得帅，美须髯，有威望，博学多才，对父母还特孝顺，父母也特别喜欢他，这就引起他的哥哥、东武公司马澹的不满。司马澹对司马繇极为仇视，经常恨不得把他掐死，多次在太宰司马亮面前进行抵毁，司马亮都没有采纳。司马澹这次逮住机会，对司马亮说，司马繇擅自决定诛杀赏赐，他这是想干嘛！

司马亮被说动了。

三月二十七日，朝廷下诏，免了司马繇的官职。司马繇大约有些不满，说了些牢骚话，被人告发，于是，流放带方城（朝鲜沙里院城）。

衣赐履说：关于司马繇想废掉贾南风，我觉得非常古怪。《晋书·贾南风传》里，确实有“繇密欲废后，贾氏惮之”的说法，我不太认同。理由有二：第一，司马繇实力不够，废后这种事情是要死人的；第二，以贾南风的性格，既然知道司马繇想废掉自己，那就不会仅仅流放了就算了，而是会诛他的族的。

太宰司马亮、太保卫瓘，认为楚王司马玮刚愎傲慢，以杀人为乐事，就想夺了他的兵权，让临海侯裴楷接替司马玮担任北军中候。司马玮听说之后，大怒；裴楷听说司马玮大怒之后，大恐，坚决不接受北军中候的职位。司马亮又和卫瓘密谋，想采取让诸侯王之国的策略，把司马玮和其他亲王都打发回封国去。司马亮于是召集群臣商议亲王应该回封国的议题，满朝没人敢吱声，只有卫瓘表示赞成。司马玮对司马亮和卫瓘，就愈发愤怒。

司马玮的长史公孙宏、舍人岐盛，都受到司马玮的宠信，哥儿俩劝司马玮赶紧去抱皇后贾南风的大腿，司马玮依计行事，立即向贾南风表忠诚。贾南风见这个小叔子挺懂事，就留下他担任太子少傅。

出于种种原因，卫瓘死看不上岐盛，担心这厮撺掇司马玮搞出乱子来，就打算将他拘捕。岐盛听说之后，就与公孙宏定计，伪称得了司马玮的命令，通过积弩将军李肇，在贾南风面前诬陷司马亮和卫瓘，说他们打算罢黜皇帝。贾南风本来就痛恨卫瓘，而且，司马亮和卫瓘两个老货主掌朝廷，搞得自己缚手缚脚，于是，决定对他俩下手。

六月，贾南风让司马衷给司马玮下诏说：

太宰、太保想当伊尹、霍光，楚王你可以宣诏，命令淮南王、长沙王、成都王（淮南王司马允、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都是司马衷和司马玮的弟弟）驻守各宫门，免去司马亮和卫瓘的官职。

衣赐履说：我们之前讲过，司马炎在世时，卫瓘有一次借着酒劲儿，摸着龙椅对司马炎说，这个座位可惜啊！意思是皇上你立的那太子，不配坐这个位子。贾充听说之后，对贾南风说，卫瓘老奴，差点儿毁了你的家！现在，贾南风要报仇了。

夜里，贾南风派黄门送诏书给司马玮。司马玮看过诏书，不明所以，就想上奏请示（公孙宏和岐盛是背着司马玮和贾南风联系的，故司马玮接到诏书有些疑惑）。黄门说，这可是密诏，密诏就是不能让人知道的诏书，王爷你这么上传下达，全天下的人不就都知道了吗！司马玮于是统率自己的部队，又诈称皇帝的诏命，召集三十六军，向他们宣告说：

天降灾祸于我大晋，凶乱不断。前向杨骏作乱，都是靠大家平叛的。现在，司马亮和卫瓘又图谋不轨，打算罢黜陛下，绝武帝（司马炎）之祀。我今天奉诏，免去两人官职，都督中外诸军。各位正在值勤、担任卫护、防守职责的人，都要严加警备。在外的部队，则随我前往讨伐叛逆。

随后，司马玮又伪造给司马亮、卫瓘的诏书，让他们上交太宰、太保的印绶、侍中貂蝉，回封国去。

再伪造给司马亮、卫瓘官属的诏书，说：

司马亮、卫瓘阴谋危及社稷，现在免官回家。他们的下属官吏，一概不问，如果有不服从命令的，按照军法处置，能够率人先出来归顺的，封侯受赏。朕不食言。

司马玮派公孙宏、李肇领兵包围司马亮的住宅，让侍中、清河王司马遐（司马玮之弟）去逮捕卫瓘。

司马亮的帐下督李龙，禀告司马亮说，外面发生了变乱，咱得率兵抵抗啊。司马亮不同意。过了一会儿，公孙弘的士兵爬上司马亮家的墙头，大声喊叫，司马亮大吃一惊，说：

我没有二心，为什么到了如此地步！我可以看一看诏书吗？

公孙宏根本不搭理司马亮，只是催促士兵加紧进攻。长史刘准对司马亮说，此事必有阴谋，府里尚有不少俊杰之士，完全可以尽力一战。司马亮还是不同意，于是被李肇抓住。司马亮叹息说：

我之忠心，可以剖开以示天下。你们如此无道，枉杀无辜！

当时天气很热，司马亮坐于车下，还有人怜悯他，看他浑身是汗，就替他扇扇子。就这么僵持了好久，没人敢杀害司马亮。司马玮下令说，斩杀司马亮的，赏布千匹。于是，一伙儿兵士冲上去，把司马亮砍得稀烂，扔到了北门墙壁之下。司马亮的世子司马矩也同时遇害。

衣赐履说：司马亮本年三月入京，六月身死，主政三个月，是八王中第一个辞世的。

再看卫瓘那头儿。

卫瓘的手下也怀疑司马遐伪造皇帝诏命，请求卫瓘抵抗，然后上奏书说明情况，等皇上答复之后，再听任处罚也不迟。卫瓘不听。

当初，卫瓘任司空的时候，帐下督荣晦犯了罪，卫瓘斥责并且赶走了他。此番，荣晦正在司马遐的队伍之中，收捕卫瓘之后，荣晦自作主张杀了卫瓘，卫瓘的儿子卫恒、卫岳、卫裔，以及孙子共九人，司马遐拦都拦不住。

衣赐履说：此处有个小插曲。公元263年，司马昭派邓艾、钟会伐蜀，以卫瓘为监军。蜀国投降之后，钟会和卫瓘密奏邓艾专擅，有谋反的嫌疑。司马昭下令，把邓艾关进囚车，押回洛阳。公元264年，年初，钟会打算谋反，被卫瓘设计平定。邓艾的手下就打算去追囚车，解救邓艾。卫瓘担心邓艾回来之后，得知自己和钟会一起告他的黑状，会对自己不利，就想除掉邓艾。早在邓艾进攻蜀国时，部队行至江由，由于山路险峻，护军田续违命不行，邓艾大怒，就要斩杀田续，但最后没有下手。卫瓘知道此事，就派田续去追邓艾，说，老田，邓艾在江由羞辱你，你可以去报仇了。田续率军追至绵竹，于夜间袭击邓艾，斩邓艾及其子邓忠。邓艾在洛阳的其他儿子，也都诛杀，流放邓艾的妻子和孙子到西域。

按宿命的观点来看，卫瓘这是受了报应。

卫瓘派邓艾的仇人去追杀邓艾，那是下得了狠手的。

司马繇派卫瓘的仇人去捉拿卫瓘，也是下得了狠手的。

宿命的观点当然比较扯淡，但读过之后，还是有些后背发凉的感觉。

【太保卫瓘】

岐盛又劝司马玮，应当借着军队的气势，顺便除掉贾谧和郭彰，以扶正王室，安定天下。司马玮有些犹豫。

衣赐履说：我个人认为，岐盛劝司马玮诛杀贾谧和郭彰，大约不实，因为那样就没有后路了。除非，司马玮事先知道贾南风要收拾他了。

太子少傅张华派董猛劝贾南风说：

司马玮已经杀了司马亮和卫瓘，天子的威权全都归了他了，那君王岂不就不安稳了？现在，应该以司马玮专擅杀人为由，对其严加惩处。

贾南风心领神会。此时，内外混乱，朝廷恐惧，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张华向司马衷建议说：

司马玮矫诏杀害了司马亮和卫瓘，将士们根本不明真相，还以为是朝廷旨意，因此才听命于司马玮。可派殿中将军王宫持驺虞幡前往解除司马玮的武装，将士们应该会听命的。

于是，王宫到达司马玮处，举起驺虞幡指挥众人说，楚王矫诏，我奉皇命，特来拿他！话音刚落，司马玮身边的将士哗拉拉跑了个精光，就剩司马玮一个人呆在那里。

王宫逮捕司马玮，押至廷尉。

衣赐履说：这里解释一下。驺，读如邹。晋王朝皇帝符节中，有“白虎幡”和“驺虞幡。幡，是一种长条形状的旗帜，上面绣白虎，称白虎幡，用来督战。驺虞，是古代民间传说中一种奇异的野兽，长得像老虎，身上有黑色条纹，尾巴比身子还长，性情仁慈，不吞吃有生命的东西，不践踏青草。旗帜上绣驺虞，称驺虞幡，专门用来解散队伍、化解兵事的。

【驺虞】

六月十三日，楚王司马玮被处斩，时年二十一岁。司马玮临死前掏出藏在怀里的青纸诏书，流着泪拿给监刑尚书刘颂看，说，我是冤枉的啊！公孙宏、岐盛都被夷灭三族。

衣赐履说：你司马玮是冤枉的，那司马亮和卫瓘冤不冤呢！司马玮是八王之中第二个辞世的。

另，晋朝用青纸写诏书，以紫泥封信，在泥上盖章。

司马玮死后，司马衷下诏书，诛了荣晦的族，恢复、追认司马亮的爵位，谥号为文成，追封卫瓘为兰陵郡公，谥号为成。

衣赐履说：贾南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利用司马玮干掉司马亮和卫瓘，一扭脸儿，就以矫诏为由干掉了司马玮，可谓心狠，手黑，阴毒，决断，是个玩儿政治的狠角色。如果司马家的王爷都是按牌理出牌的货色，那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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