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御史（长篇历史故事44）:抚安交趾的读书心得

交趾即交趾国。《礼·王制》曰：南方日蛮，雕题交趾。雕题是纹脸，交趾是“足相向”，就是盘腿。南方人爱盘腿，故曰交趾。

公元前111年，汉武帝灭南越南国，在今越南北部设立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对其直接实施行政管理。此后，三郡虽有些不服，但大体上还是受中国朝廷管辖。到宋朝时，宋太祖册封交趾王，交趾郡便成了宋朝的藩属国。

但近些年来，交趾王不服宋朝管制，不断蚕食大宋疆土，抢劫宋民财物，制造边界纠纷，造成流血事件。值到太平兴国时期，宋太宗本想以重兵征服，却顾及北面的北汉国和契丹人入侵，对交趾国只得虚以委蛇，未用重点，造成征讨不力，以至边界长期动乱，民无宁日。为此，宋太祖专召周渭回京，进行了一番探讨。

宋太宗说：“周爱卿，汝在南路执政日久，对交趾人入侵宋土之事见之甚多，依汝之意，如何平息此事？”

周渭曰：“臣知交趾之乱，一直是皇上的一块心病。但现在的主要矛盾在北方，特别是武力强悍的契丹人，早已对大宋江山虎视眈眈，我们应以主要兵力镇守北疆。而南面的交趾国只是闹点边界纠纷，不足以撼动我大宋江山。所以，臣以为对交趾之类的藩国，还是以怀柔政策安抚为上。”

太宗听后，沉思片刻，曰：“正合朕意。自太祖先帝以来，对交趾也总是谈谈打打。打轻了他不服你，重打嘛，又怕牵涉兵力过多，招来北汉、契丹趁机入侵，造成南北腹背受敌。今召汝来京，就是想委你作大宋使者，前往交趾，晓之以理，解民困苦，恩威并重，施行安抚，促其臣服。不知周爱卿意下如何？”

周渭即刻拱手领命，又曰：“臣闻交趾王黎恒虽然横蛮，却重江湖意气。臣愿虚以委蛇，攻其软肋，凭三尺不烂之舌将其拿下，为皇上除此忧患。”

太宗欣喜。周渭回南府，与同事商议策谋，定于中秋佳节赴交趾慰抚招安。

南府邕城与交趾国邻近，有的边界小村，仅一水相隔，鸡犬相闻。周渭带团出使交趾时，黎恒早早迎出郊外，对周渭揖曰：“周特使专来，不知何故？”

周渭执其手，笑道：“今日乃中秋佳节，宋太宗命下官众人，携数万金钱及北草南珠（皮草和珍珠）前来慰安交趾臣民。”

黎恒听后，莞尔一笑，淡淡言道：“朝廷不富，何必如此。”

周渭大笑：“首领此言差矣，大宗自立朝以来，顺应天命，文治武功，国力渐盛，今逢中秋佳节 ，以此薄礼，安抚臣民，理所应当。”

黎恒无语。转而又道：“予等今日正于此操练兵阵，周特使可否同观一番？”

周渭看破黎恒心思，他想借机向宋使炫耀军威。便说：“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予等愿饱眼福。”

黎恒大喜，命军士擂动战鼓，挥起令旗，牛角号四起。只见前方林中奔出无数头健壮水牛，拱角前奔，撞向扮为士兵的稻草人，将其抛翻于地，踏身而过，破了“敌阵”……

黎恒哈哈大笑，对周渭道：“周特使，这叫水牛阵，你见过吗？”

周渭轻蔑一笑：“不足为奇，予古代商周时就有人设计破了此阵。”

黎恒问：“何计破之，愿闻其详。”

周渭言道：“火攻即破。教那士兵备以柴草，待牛攻来，燃起火把，舞动火龙，那水牛怕火，回身践踏，人牛自残，其景惨也。”

黎恒心惊。却又说道：“请特使往下看看象甲阵如何。”

于是又令士兵擂鼓摇旗，演练“象甲阵”。只见一头头巨象，身披坚皮铠甲，象牙上套有锐利铁矛，用以刺敌。象背上星一座木制塔楼，上设驭手和数名弓弩手。一头大象就是一个完整的战斗小组。听到号令，驭手驱动大象发起集团冲锋，步兵续后跟进冲击，颇具威力。

以上战法，周渭先前虽未目睹，但于兵书上看过，懂得破阵之法，此时便以书中兵法，来回应黎恒。他说：“破此阵，有三种方法。一曰重叠火器袭之。二曰七梢炮砸之。三曰风火墙烧之。古时的连续发射火器法，我大宋军曾在以前用过，打得契丹军丢盔卸甲。七梢炮乃抛石机，可将如雨巨石抛向敌阵，尔等象背木塔能挡此重砸？再有，如遇风高气燥，以火攻烧象，大象负重难逃矣。”

黎恒本想列出此种战阵，显他交趾军威，不想被周渭轻描淡写挡过。心里不悦，却不服不行。于是又说：“周特使，适才演练的两种战法，其实以前没有用过，刚才只是演练而已，千万别介意。”

周谓趁此言道：“黎首领勿忧，眼下大宋顺应天意，不想打仗，一心造福天下百姓，与诸睦邻友好相处，共享太平。大宋皇上此次遣予前来，正是欲与尔结百年友好，修千载善果。”

黎恒只得点头称好，说：“周特使，此番怠慢了，请移步到予府中，喝杯中秋酒吧！”

周渭曰：“当然要去。还请首领请上交趾国各方代表，摆酒于月光之下，共庆中秋，团一家之圆，可好？” 黎恒又称好。

当晚，黎恒于府地草地设宴数十桌，与周谓等人举杯欢庆佳节。周渭举杯，吟诗敬酒，送礼慰安。搏得掌声如潮……

之后，周渭并未即日返回，却是率随员下去体察社情民意，访贫问苦。其间，他发现一些山民还居于穴洞，便捐资搭盖木屋，迁居了数十贫民（宋史中有记载）。周渭返回邕城后，还派人出资去交趾国，帮助他们养蚕织布、种果炒茶、修建木屋、办学兴教……

周渭的真情感动了交趾人，黎恒俯首称臣，边界安定了数十年。

欲知续情，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简介一一

宾泽文，广西全州人，现居桂林。前期为军旅写作人，二十六岁加入湖南省作家协会，后转入广西区作协。于省级以上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小说、剧目等文艺作品六百余篇（首）十余次获奖，出版文学作品集六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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