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民 || 段思平：旋转乾坤开太平的历史知识

南诏自异牟寻的儿子寻阁劝去世后，王室的势力逐渐被新兴的贵族控制。寻阁劝的儿子劝龙晟继位为南诏（王）时，年方十二岁，当他长大到二十一岁行将执掌实际权力时，被弄栋（今姚安、大姚）节度使王嵯巅所杀。王嵯巅将劝龙晟十五岁的弟弟劝利立为南诏。过了七年，刚满22岁的劝利暴病而亡。他十六岁的弟弟劝丰祐被立为南诏。丰祐执政34年，活到52岁去世。他的儿子世隆继位为南诏。世隆年仅十六岁，由权臣王嵯巅摄政。活到三十二岁莫名其妙地死去。他十七岁的儿子隆舜继位为南诏，执政二十年，三十六岁时为竖臣杨登所杀。其子舜化贞继位为南诏，年方十岁。登基不到五年，清平官郑买嗣残杀舜化贞及其亲族，自立为王，国号长和（又作“大长和”）。威震一方，显赫一时的南诏政权经历250余年的风风雨雨后，终于被拥有强大实力的贵族们轰然推到。

郑买嗣建立大长和国后，并没有能消弭贵族间的争斗。用阴谋夺取政权的郑买嗣面对危机四伏的局势，终日惶恐不安，他只有祈求神灵的护佑。他兴建普明寺，铸佛万尊送到寺庙祈福，还要僧人智照编撰《封民三宝记》，广为传播。他自己深信道家炼丹求仙的神话，在深宫之中，每日炼丹服饵，最后被丹药毒死。他儿子郑仁文继位为王。郑仁文为摆脱国内权臣纷争的局面，发动对蜀的战争。公元914年，郑仁文发兵进攻蜀国黎州、雅州，被蜀王王建击败，伤亡逾万余人，主将赵嵯政被杀，赵龙眉等三人被俘。郑仁文被迫改变策略，一方面派遣使臣联络前蜀，求婚南汉；另一方面在国内分封族弟，安抚大臣贵族。郑氏费尽心力。还是无法挽救最终亡国的命运。公元926年，郑仁旻卒。其子郑隆亶嗣立。公元927年，剑川节度使杨干贞杀郑隆亶。立侍中赵善政为帝，国号天兴（又作大天兴）。郑氏长和国仅历三世26年即宣告灭亡。

赵善政建立天兴国后，一方面大肆屠杀郑氏子孙，造成恐怖，引起恐慌、加剧纷争；另一方面，未能善待将他扶上国王宝座的杨干贞。杨干贞联络大臣贵族，废赵善政自立。天兴国并未得到天助而兴盛起来，一场宫廷争斗的闹剧仅仅10个月就完结了。建国庆典鼓乐的余音还在飘逸，挽歌的哀乐随即奏响。

废黜赵善政后，杨干贞自立为王，改国号曰“义宁”（亦作“大义宁”）。杨干贞为人艰险阴毒，为政贪婪暴虐，激起朝野上下怨恨。在位二年，其弟杨诏（一作明）高举为民除害的旗帜，罢黜杨干贞，自立为王。杨诏夺得大位后没有除旧布新，励精图治，其贪虐无道，猜忌嗜杀，更甚于杨干贞以致国内“谣言怪异，信假成真”。

从南诏后期贵族与国王的争斗开始，云南就扰攘不宁。30年间四个朝代更迭，诡谋狡算、尔虞我诈、争权夺利、涂炭生灵。刀光剑影，风诡云谲，波涌浪滚，血水火海，何时才能宁息、何时才能安定、何时才能风和日丽，让在民众过安稳饱暖的日子？

民众在盼望能够叱咤风云、力挽狂澜的英雄横空出世，救民于水火。

英雄在历史需要的时候挺身迈步走来。

他就是段思平。

段思平到底是来自甘肃武威的汉族移民后裔，还是云南土著居民的子孙，历来争论不休，论见歧出。依据出土的文物资料、当地的碑刻家谱，参考文献记录，我们倾向于段思平祖祖辈辈都是云南土著居民。

唐代初期，段氏为西洱河蛮的大姓之一。在段凭为渠帅的时候，入唐朝进献方物，被唐廷封为云南（今祥云等地）刺史。其后，段氏一族世代被唐廷委以要职：段左领大将军，段子光试太仆卿、长川王，段子英率府遂郡王、神营州兵马使，段秀试太常卿。

天宝战争中，阁罗凤的大将段俭魏在与唐兵作战中，奋勇当先，创建功勋，升任清平官，被南诏赐名“忠国”，拜相。他就是段思平直系的六祖。

与段俭魏同时代的段氏族人还有段寻全、段全葛、段附克、段君利等，他们为南诏阁罗凤所依重，分别担任清平官、大军将等职务。异牟寻时，又有段诺突、段谷普者为清平官，段盛为大军将。段氏家族真是“出将入相”的贵族名家。

流传至今的一个悲壮动人的传说与洱海区域的段氏有关。

传说，西洱河有一个叫薄劫的妖蛇，将河尾峡口堵塞，兴大水淹城，并危害河岸村庄的人畜。国王告示各地，谁能杀灭此妖蛇的人，将把国库的银子全部赏赐给他，子孙可以免除差役。有一位名叫段赤诚的好汉自告奋勇，愿杀灭妖蛇薄劫。他在身上捆缚利刃，与妖蛇战，大蛇将他吞食，蛇也随之死亡。西洱河的水患平息。国王为此建造一个寺庙，以蛇的骨灰建塔，名为灵塔。透过神秘的色彩，我们不妨将段赤诚视为一个在西洱河带领大众兴修水利的官员，他为民兴利除害，深受爱戴，死后民众建寺筑塔，永远纪念他不朽的功勋。

段赤诚的神话传说显然是南诏段氏贵族势力崛起的一个象征。段氏将自己的家族塑造为敢于挺身而出，勇于赴汤蹈火，为民众牺牲自己战胜妖魔的旷世英雄。

南诏疆域图（来源：中国历史地图集）

劝丰佑时，段宗榜、段酋琮为清平官。时狮子国侵缅，缅王求救于南诏，劝丰佑令段宗榜率兵往救。段宗榜凯旋还师腾越，劝丰佑卒，权臣王嵯巅摄政。段宗榜便写信给王嵯巅说：“上天不幸，国王驾崩，王子年幼。听说公摄政，实在是国家大福。我在援救缅甸得一尊金佛。现国家除公之外，无人可以担当迎佛奉佛之责。请公在我胜利班师回朝之日，前来迎佛，与国争光。王嵯巅接信后欣喜殊深，到段宗榜班师回朝之日，前往迎接，被段宗榜所杀。段宗榜成了南诏政权的核心人物。掌控着政治、经济、军事实权。

世隆为南诏时，又有段酋迁担任大军将。

隆舜为南诏时，派遣陀西段羌宝出使岭南，代表南诏与唐修好。稍后，又有布燮段义宗入蜀。以上的段氏人物，未必是段思平的直系血缘祖先，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段氏贵族势力经过不断的发展，至南诏后期已经是南诏政权举足轻重的权贵集团。

在《白国因由》、《三灵庙碑记》等文献记录中，将段思平出生与身世加以神秘化，我们不必非笔墨去加以叙述。质言之，段思平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他的父亲段宝隆（亦作段保隆）曾经担任南诏的布燮（相当于宰相），是位高权重的显赫人物。但是，父亲过早的去世，他幼年无依无靠，生活颇为艰难。他曾经为人牧牛放马、砍柴伐木、打碓磨面，历尽磨难，遍尝艰辛，平民的艰苦生活使他知艰识苦，对民众疾苦深有体会。靠自强不息，段思平成为地方上的“幕览”（小府副将）。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靠着一次又一次的战功，一步一步向上发展，官至通海节度使，成为一方诸侯。

久处动荡不安的民众企盼旋转乾坤开创太平的英雄。

身为贵族后裔，又经历过平民生活的段思平成为民众理想中的英雄。

“段思平将为王”的谶语迅速在四处流传。杨鼐《南诏通记》记载：“（段思平）既长，凡牧牛、牧马、鸡鸣、犬吠等处皆云：段思平将为王。”《南诏野史》载：“思平放牧山中，闻为王之谶”。《白国因由》说：“人言段思平要得天下，牧牛放马处、砍柴伐木处、打碓磨面处、会客闲谈处佥曰：段思平要得天下。”

吉谶的广泛流传表明，段思平成为广大民众盼望改变痛苦现实的吉星。

谶语传到宫廷，靠阴谋手段篡夺义宁国王位的杨诏勃然大怒：“段思平得天下，将我置于何地？彼必有欺篡之心，速令军士访而擒之。”当段思平返回苍洱时，杨诏派来擒拿他的兵将早已张开网罗伺机下手。段思平闻讯，马上逃回通海。杨诏派兵追赶。段思平只得逃到巴甸（今蒙自），藏匿于其舅舅爨判之家。

今大理祥云坝子

南诏后期，贵族势力不断增长，高氏集团、董氏集团等都是在南诏拥有政治、经济势力的当权派。长和、天兴、义宁几个政权的更迭他们都是翻云覆雨的推手。他们也期望有一位贤能的君主改变国家动荡不宁的局面。他们积极支持段思平取代杨干贞建立新的政权，开创新的安定、平和的局面。“段思平得天下”的谶语及其流传，与他们不无关系。高氏集团的重要代表高方镇守善巨（今永胜）。得知段思平藏于巴甸，即遣人密往迎接。段思平便和他的弟弟段思良、军师董迦罗装扮成猎人前往善巨。途径品甸（今祥云）得到当地民众赠送的神戟、神马。路途饥饿，以野桃充饥。桃核上有虫啮出的“青昔”二字。段思平以为这是神给他的启示，要他在十二月二十一日举兵推翻杨氏义宁国。这是一个吉兆。机不可失。于是前往滇东，借兵于东方黑爨三十七蛮部，在石城（今麒麟区）会盟。大兵汇集之时正是十二月二十一日。他们挥师西进，所向皆克，凡见到段思平的人无不心生仰慕，归之者众，从之者夥。段思平聚兵蒙舍（今云南巍山），准备进攻大理。段思平设酒劳众，对民众将士发誓：“既承众列士兴义，相从是盛举也，我对众立盟誓：我若得国，不负大义，既患难与共，自然富贵同享”！遂以董伽罗为军师，刻期祭旗进兵，众十余万，鼓行北上。师至河尾（今下关），段思平连得三梦：一梦人斩其首，二梦玉瓶缺耳，三梦镜破。心中颇为纳闷。军师董伽罗为他解析说：“公为丈夫，夫去首为天，天子兆也；玉瓶去耳为王，王者兆也；镜中有影，如人有敌，镜破则无影，无影则无敌矣。”故三梦均为吉兆。众人得兆，倍加振奋。时杨诏以重兵拒守河桥，段思平等人欲渡不能。正踌躇间，遇一披缨浣纱妇女，告知可从河尾三沙（亦作三舍）之处渡河。段思平依其所指，果然得渡，遂大败杨诏。杨诏兵败，率其亲属退走永昌（今云南保山）。段思平遣兵追击，至万箭树，杨诏度不能脱，遂自缢身亡，亲属皆被俘。杨诏既亡，段思平挥兵直逼都城。退位闲居都城的杨干贞闻杨诏兵败，弃城而逃，为段思平军所擒。义宁政权宣告结束。立国不过短短八年。

后晋天福二年（937年），段思平即位，国号大理，建元文德，仍以阳苴芈城（今大理古城）为国都。

段思平即位当了大理国王以后，深知其建国大业才刚刚起步，要避免重蹈长和国、天兴国、义宁国的覆辙，还需要小小心心、战战兢兢、勤勤恳恳地把新兴的大理政权建设好。

与郑氏、赵氏、杨氏等贵族集团不同，段思平虽然也出身名家大族，是贵族胄裔，但幼年失怙，为人佣工，备尝人间辛酸，对民众疾苦深有体察。他兼备对上层贵族社会的洞察力和对底层百姓群体的同情心。

立国执政后，段思平一方面对义宁国杨氏的奸臣邪吏尽行铲除；另一方面则对支持他的各种政治势力给予提拔和赏赐。他封董伽罗为相国，封董庆治兰州（今兰坪）；封高方为岳候，分治成纪（今云南永胜）、巨桥（今云南昆阳）等地；封爨判为巴甸候，让他拥有滇南大片领地。

对于作恶多端的义宁国旧臣，段思平没有像长和、天兴、义宁几个政权一样用残酷无情的手段斩尽杀绝，而是区别对待，罪大恶极者明正罚爽，表暴贞良，对一般大臣贵族，既往不咎。就是义宁国开国君主杨干贞也仅只废其为僧，让他到寺庙里静静反省，安度余生。段思平以宏大的气度，宽阔的胸怀，联合南诏建国以来逐渐形成的各种贵族势力，共同营造一个新的贵族社会。

在推翻义宁政权的过程中，滇东三十七部的加盟是其关键。因此，段思平即位以后，对滇东三十七部给予了特殊的恩惠政策，“免东方三十七蛮部徭役”，“皆颁赐宝贝，大行封赏，故东方终段氏未尝加兵”。东汉末期，滇池及以东广大区域是南中大姓割据争霸的疆场。到东晋以后逐渐形成爨氏独霸的局面。在唐朝∕南诏时期，洱海区域的居民以僰（白）为主，滇池及以东区域的居民以爨为主。爨部在爨氏式微之后，分为相互依存又互不统属的三十七部。在云南处理好僰（白）与爨的关系，就能处理好其他族类间的关系。段思平依靠滇东三十七部的支持夺得政权，他执政后通过对滇东三十七部给予的优渥政策，既表现出了对支持他建国的各族势力的厚待，又表现出了对未支持他建国的各族势力的召唤，“于是远近归心，诸彝君长，各来贡献”，从而稳定了滇东及广大的边夷地区。僰（白）爨（彝）关系友好合作，团结互助，就能使多民族的大理国避免了族类间的纠纷与动乱。

义宁政权统治时期，为了摆脱危机，杨氏颁行了一系列的苛刑峻令。企图利用严刑峻法压制民众的不满与反抗。但这些苛刑峻令不但没有使杨氏统治摆脱危机，反而使社会矛盾更趋尖锐，上下咸怨。段思平执掌政权后，大刀阔斧地改革法制。彻底废除南诏末期以来，长和国、天兴国，特别是义宁国杨氏苛政。“更易制度，捐除苛令”，“赦国中凡有罪无子孙者”，“于是远近归心，咸奉约束”。纲纪明确、宽松适度的法制，使国家上下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知法守法，循规蹈矩，各安其份，各守其业，各遵其规。

段思平在蒙舍誓师中，庄严许诺起事诸部事成之后同享富贵。并允诺：“尔等协力，我得国必报之，减尔税粮半，宽尔徭役三载。”尽管历史文献没有段思平建国即位以后实行了减税宽役的记录。但是从历史发展的实际考察，我们相信，段思平毫不犹疑、不打折扣地兑现了夺取政权时的诺言。大理国一直实行轻徭薄赋、藏富于民的政策。所以我们在历史文献中，很难找到大理国发生大动乱的记录。

段思平执政以后大力推崇、弘扬宗教。《三灵庙碑记》称段思平即位以后在喜洲建灵会寺，追封其母为“天应景星懿慈圣母”，后又重建三灵庙，尊母为神。段思平在起事过程中曾经得到秀山神示，故其即位以后，对秀山神也另眼看待，“思平感通海秀山神之灵异，乃封秀山神为英列侯，高大祠宇以旌之，至今为民祈祷之所”。与此同时，段思平又着力推崇佛教。《南诏野史》称：“帝好佛，岁岁建寺，铸佛万尊。”大力推崇各式宗教的结果，不仅使大理政权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而且有利于从灵魂深处消解敌对势力，更能在皈依宗教的神圣旗幡下使社会矛盾趋于缓和。宗教不是科学的思想，但是宗教是在人们心灵深处扬善去恶的形而上智慧。宗教引导人们处理好人自身、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值得注意的是，在大理国，寺庙就是学校，僧人就是老师。宗教对大理国的稳定、和谐、发展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没有信仰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段思平不是将宗教引入洱海区域的第一人，也不是在洱海区域广泛传播宗教的第一人，但是，他无疑是执政后极力倡导宗教、弘扬宗教、用宗教治理国家的第一人；无疑是用宗教凝聚白族、凝聚多民族大理国的第一人。

元代初年郭松年在其《大理行记》中说：“其俗多尚浮屠法，家无贫富皆有佛堂，人不以老壮，手不释珠。一岁之间斋戒几半，绝不茹荤、饮酒，至斋毕乃已。沿山寺宇极多，不可殚记。”在寺院云烟静境，花木禅房，人到这里“名利之心倶尽”。自段思平倡导弘扬佛教及其他宗教以来，大理佛教香火不绝，被称为“妙香国”。

后晋开运元年(944年)段思平去世，时年51岁。

与杨诏父子的争斗，推翻义宁国的鏖战，创建大理国的辛劳，谋划国家稳定的方略，使这位在云南历史上，在中国边疆发展史上叱咤风云的一代英雄，不幸英年早逝。

段思平创立大理国，执政不过七年，但是他在短短七年中制定的一系列英明决策，使新兴的大理国避免了南诏之后，长和、天兴、义宁三个国家短命的厄运，实现了贵族与民众共同盼望的长治久安。大理国从937年创立直到1253年蒙古军南下攻破大理古城，大理国末代国王段兴智逃到鄯阐（今昆明），公元1254年蒙古军攻破鄯阐，活捉段兴智，大理国才宣告灭亡。大理国在历史上存在了317年。

大理国疆域图（来源：中国历史地图集）

蒙古军赦免段兴智，依靠段氏势力平定云南各地的反抗势力。公元1261年，忽必烈起用大理国段氏贵族段实（信苴日），封为大理总管，赐以虎符，统领大理、鄯阐、威楚（今楚雄）、会川（今会理）、建昌（今西昌）、腾越等城。从段实开始，大理一共有十一代总管。大理段氏总管的势力不断发展以致坐大一方。明朝洪武十五年闰二月，明军攻占大理，俘获十一代总管段明。从段思平开始的云南最大的地方势力段氏最终退出历史舞台。

段思平执政的时间是短暂的。但是他开创的大理国却是长久的。

段思平的生命是短暂的，但是他开创的事业却是长久的。

段思平是大理国的国王，但是他的一生是在为中国历史整体发展作出重大贡献。

大理国三百多年的长治久安，对于中国多民族国家的统一和西南边疆的形成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

段思平的治国方略，是中华民族一笔极为珍贵的文化遗产。

段思平不仅是云南历史上的杰出人物，也是中国历史上的杰出人物。

段思平不仅是白族历史上的英雄，也是中华民族历史上的伟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