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一个日本作家在笔端，触及人性的焦灼与对宗教在人类摧残上的控诉--览由芥川龙之介小说《南京的基督》改编的电影得到的启示的古典文学

野兽般的教义，在摧残人性上，给予了洗脑般的精神炼狱，一部电影所赋之的醍醐灌顶，在一本小说上告知我们怜悯之心，它的悲惨和世事苍桑，在捉弄人生，观感知觉识。惟不得获取验证失败的婚姻与爱情，自难挥刀自宫而两断；攫舍不得人吃人的社会，在基督教义上被倾轧，于苦难的中国身受封建迷信思想与所谓教理双重压迫，而使人变得麻木不仁呆若木鸡样的痴性，却非觉醒和认识，乃更一步深陷悲咒离奇或古怪。人被宗教蛊惑，身陷囹圄，不能自拔；靠所谓上帝庇护和佐佑，仰视神谕的颂辞，归之刻骨铭心，蚀魂谀词上的冥想或洞悉。词汇与险恶，剖析与乞求，舍身妓院为父医病而卖身投靠，安生与快乐，慰藉和悲鸣，词汇在一种祈使句般的哀其不幸下，仰靠对基督徒的崇信在完全被肉身寄予了可怜可悲可恨可耻中，强势地介入一种芥川龙之介的小说批判系统，仁慈和恩惠何求悲愤和愿景，修辞坚定，在故事沉寂里阐明就里，以叙事的诗意怀旧、泪眸奔涌、颠沛流离，在故都金陵讲述。
犹如“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似的，切入鬼吊形色、瘦骨嶙峋、冥界般的民国时期。由水乡汩汩桨声灯影的秦淮河，贴雾濡染，随舟楫泛浪波尖纠缠潋滟漪洄；思绪深及奥义，曲折迂回腐蚀堆积城头的跌宕起伏，但绝决冲顶击碎，饶是郁结、丛生、耸碧。为以讹传讹、梦魇魔幻、唐宋古典诗味传说的仙乡，诈称绿野筠涟源自光怪陆离，在一个日本作家竹竿青青、犹豫的颖灿中，南京正在变得阴森恐饰、饥寒交迫！满城饿殍遍地，乞丐群成，朴素的中国，由古代的巨变词语敷衍的诗意，正陷入军阀混战、血腥悖论里。它形容枯槁，朽木不堪，死灰般的乖张、势弱逞强，俨如一幅黑暗画卷铺开，视线低垂入镜，迅忽缥缈一沉，然后兜兜转转，转巷穿栋，来到表面如基督教养婴堂、益助祠、福利院的地方。这座被帝国主义代理人，牧师、神父、修女、教授主持的背景中，实则掩盖着更恐饰的阴影和黑幕；一个入其内便知是精于巧扮的妓院在烟柳花巷，背负怡人的憧憬和为神服务赎罪的教义，用肉体与性，而换回游兴嫖客们的执愿。在神眷顾的庇佑下让一些无家可归的育婴堂的孩子长大，然后男孩去干体力活，女人则在基督-义助堂院，倚门卖笑，赎身陪客了。用肉体换回，替基督教本义传颂的美名，隆誉载娱，树威立念。起初的自然箫声、昆曲梨园的戏说，居然跌入檐廊层叠的骋兴，继之即刻变为妓浪笙歌。
哀号遍野的田螺姑娘，在缱绻逶迤中幻化为，莲肘藕袖、葱手绢帕，笑迎八方来客，鸿儒洋人商贾，涉猎云集，琼纱蜃楼，皆幽藏况寻。指鹿为马或有之，点鸳寝鸯或促成；莺莺燕燕，尔虞我诈。于是一位名之为芥川龙之介日本作家，在祖辈遗传的头疼病中挣扎，——并因此来到这个看似世外桃源，实则艳妓如云之地。……美姬肥美若怡，丽人粉黛警幻似雪，镜匣照璧，姑且恒久梦绕，仿佛连城诀样，璀璨拱卫，犹识池中鳞、水间藻，萍衣霓裳赛虹，羽滑丰腴，浴泽胭脂，扣之若玉。不厌似绯，玲珑剔透；各择沐身熟稔，妆奁遮霞，酥胸含饴，夭夭如桃，梨花带雨。
浴缸存鱼，吐珠掷色子，玑池染醪，醉呈鲜圃。众芳厚赐薄菲，固珣晨曦，夕拥紫娟。盖因此在作家芹畦犹似梦溪笔谈的描述中，其与美妾惊华的一女子，揉为婚配。……假借侍寝玉镯玄蹈，循矩形彟，殷勤成寤寐求之；因率性初绽，裙丽生辉，燕雀扑枕，袅棉入被。乃鹤唳华亭，搜之思服，悠哉优隽，或辗转反侧。参差荇菜，泊舟另岸，故俱莫衷一是，相得益彰般居傲，皆诉之于，笔端倾泻，触及人性的焦灼与对宗教在人类摧残上的控诉。览由芥川龙之介小说《南京的基督》改编的电话得到的启示，遂见之娱性而得之怜惜，故爱之切深，恰若当年明季孔尚任《桃花扇》样侯方域与李香君，携手赴欢，缠绵悱恻，于隐喻之心，快慰浮现，裙遮八面来风，乃独奉一人；尊庞宥嘉，匪夷所思般得沐锦飨。俨然空吟闻笛赋于其中，享之骋兴，两两勾心！更如作家芥川龙之介惜字如金所表达，抵近琼瑶之境，绛帐帷幔，在电影所显的鸳鸯戏水中，魅惑充栋，雕艳慕斯羡赏。——宛若上帝所赐肉体，出轨淬火，乃暂忘其在扶桑，仍有美鲍夫人在等候，执子膝下却怀孟浪之心，尤望劫难，在桃梨园里，其挥自若，播云集霭，于雾都间臀波乳浪直翻为，莺啼似火，鸟啄玄圃，俨如一盏灯一座城一个人于一斛珠间震荡。
在芥川龙之介笔下，天不遂人愿，其自然的批判，导致了故事情节，因恋人获知其在日本尚有家妻，而怒不可遏，继之赓续，使二人的争执，发生了杯弓蛇影之歧变，最终难免会劳燕分飞，相自离别，或分手。
故事随之错开，景现男主翁回日本后坐卧不宁及思念。——而这厢，女主亦日思夜盼，痴望驰想，但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收之桑榆，失之东隅！由于无助而被迫接客，岂知因此而染，花柳性病，丢手以还，妾身玷污，琼台失守，兰田梗断。芙蕖莲藕，血痂团映，著脓着疮，舔癖难医，瘿㾎色衰，雁声遂残。其唯一寄托的是，救难于水火中的基督，上帝洗礼或治，更误把一西洋种的骗子，错认作基督降世，以拯救罪与罚的病痛，疗疾成患，愈发难以诊治。况之其着魔般只信上帝可在之救赎中惩处，宽恕其罪，援手于水火之中，普渡其身。在该片里，凭芥川龙之介之遒劲有力之笔，充分刻画出其愚顿爱昧之痴与想，惑与魅，恨其不幸，怒其不争；冥顽不化，善者而改之。毕竟兹故事告诫我们，所谓救人于水火之上帝，抑或基督能逞宽以待人之劫救，却势必葬身于信仰崇拜之鱼腹，而痴迷不悟，盗成荒凉之美梦，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索性莫若弄假成真，使之病入膏肓，仰天长叹顿若朽木。在该故事中，其深入揭示了基督教的虚伪与对人性的扭曲和颠覆，在灵魂上悖逆驳斥，无过于芥川龙之介的小说《南京的基督》，将社会层面控诉挖掘到一种灵魂出窍的辛辣讥诮嘲讽的地步。而从这一影片可看出，芥川龙之介的作品在写中日两方对待比照人性、道德、在妓女的标准之不同，和态度的转变，以及对根性的思考与将世态炎凉的展示批驳，在小说艺术处理方式上的独特、诡谲、深刻，从辩设度和不如充分挖掘心理描写的悲悯、惨烈，畸态、性情歧义丛生，灵异、鲜活若罗生门样巧于穿凿附会，现场感切入时序，并在历史地理概念上具备了表达的沉思和缅忆，用如椽之笔抒写，却有英国小说家狄更斯的《双城记》双面性。——人欲滴血而多变，览之惊魂肉跳，刻骨难忘，揭示基督的虚无及现实的批判，蚀魂似刀锋上舔血，读之拍案叫绝，痴恋畸变，构成了魂断梦绕的结局，蓦然回首，形只影单，而造成的内心忏悔或缺憾！
历史悟道，可以挑破苍穹，理智之光，无疑显出其故事轨迹下的剑与鞘，非与难，惩与处，罪及罚！如是，况如是，这正是芥川龙之介先生需要求证的原因，也是对人性审判的警诫，更为对整个基督世界的否定，以及在纯理性的角度凭东方审美和道德伦理，在语言文字表达中给予西方宗教篡改人性之有力回击和驳斥，坚持真理在现实社会具有意义非凡的作用，并保持无限的追求在举哀的立场上，赋予了神性无知，一切需要人文的精神体验。堰守于围，辉映百樟，为维护对女性爱戴基础上奉献了思想上的戒律，及深刻的认识，与拆穿那些对基督诚挚信笃，于大众的谎言……

作者简介

唐明，著名作家、学者、诗人、画家、艺术评论家、历史学家。河南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美术家协会会员，原工作单位河南日报。其父唐戈民国北师大历史系毕业，曾师从于杰出史学大师顾颉刚先生，历任河南日报图书馆馆长、总编室处级检查员、第一张报纸审阅人，被誉为河南日报“全科百书”式人物、有河南报界“活字典”之称；而其舅父乃为著名史学家、安阳小屯殷墟发掘者之一:甲骨文出土重要见证人、新中国考古学“奠基人”之一、“考古界十兄弟”之一尹焕章先生。其姑父周祯基，为国内著名国文教育家，周恩来之侄（叫周恩来七叔）。唐明先生，博古今通，南阳邓州人，生于郑州。出身于耕读世家；其祖出自尧唐氏，自元至民国均为书香门弟。著有《闻香识玉：中国古代女子闺房脂粉文化史》(上海三联书店版)、《香国纪：中国历代闺阁演变》(人民日报出版社版)等书，长篇小说《淘米水》《鼠群》《中午》等；长短诗三千余首，另有《中国兵器史》《中国佛典钩沉》《中西方艺术史鉴》《词语的双翼-中国当代诗家百人谈-对话录》（与人合著）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