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推荐 | 张晨霞《帝尧创世神话图像谱系》的古典文学

导言

第一章 帝尧神话叙事谱系

一、语言文本叙事

二、仪式行为叙事

三、景观图像叙事

第二章 帝尧神话图像叙事谱系

一、图像时间谱系

二、图像空间谱系

三、图像神族与名物谱系

四、图像内容谱系

第三章 帝尧神话经典图像

一、考古文物图像

二、古代绘画图像

三、庙宇景观图像

四、现代创作图像

结语

参考文献

图像目录

后记

帝尧图像选

▲南宋马麟的帝尧肖像画

南宋宫廷画家马麟绘制，绢本设色，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画中帝尧端立，头戴冠帽，眉目清秀，面颊圆润，神情庄重。身着袍制的朱色深衣，宽袖玄缘，腰带飘逸，足登赤舄。左手握腰带，右手两指捻须，举止文雅，通身透着一种高贵、亲和、典雅之气。图像上方的赞辞为：“大哉帝尧，盛德巍魏。垂衣而治，光被华夷。圣神文武，四岳是咨。揖逊之典，万世仰之。”高度颂扬了尧功和尧德。此画精工雅致，生动传神，艺术价值极高，对后世帝尧画像影响深远，堪称帝尧肖像画的范本。

▲尧舜会面汉画像石

出土于山东莒县东莞镇东莞村，现藏于山东莒县博物馆。石上有四个人物，从左到右榜题为尧、舜、侍郎、大夫。最左侧的尧束发戴冠，面向三人端坐于树下。舜头戴帝王冠，手中执物，向尧行跪拜礼。舜后面有侍郎、大夫，二人毕恭毕敬，执物而立。尧则伸手，欣然接受宝物。此物呈鸟状，或为当时士大夫常用作馈赠的大雁。图中人物造型生动，线条流畅，意蕴丰富。

▲谏鼓谤木彩绘图

此图出自清代绘刻的明刊本《帝鉴图说》，现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画面外侧右上题“谏鼓谤木”。“谏鼓”“谤木”是帝尧执政过程中发明的两个重要器物，置于宫门之外，主要用于广开言路，听取民情，改进对策。帝尧勇于纳谏矫正，虚心求教，由此开辟了上情下达的渠道。图像的人物设置和场景安排得当，人物神态生动，绘刻线条严谨工细，富有层次。

▲帝世时雍图

此图为清代《钦定书经图说》的第四幅，是为《尚书·尧典》“黎民于变时雍”一句配绘。此句是说全体百姓变得和睦相处。图中描绘的是帝尧与其治下的华封人、壤父、康衢儿童的行为状态，颇具典型。这里面包含三个故事，一是“华封三祝”。华封人是华地看守边疆的人，他祝福帝尧长寿、富有、多子，可帝尧谢绝了。二是“击壤歌”。帝尧听闻一位老者在击壤时吟唱：“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何力于我哉！”三是“康衢谣”。帝尧游观康衢，听到儿童唱起歌谣：“立我蒸民，莫匪尔极。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这些故事莫不表现帝尧垂拱而治的思想，以及尧民安闲自在的精神，折射出一幅帝尧太平盛世图景。画作选材恰切，布局考究，寓意深刻。

▲山西临汾仙洞沟帝尧与鹿仙女的成婚洞房

山西临汾市仙洞沟是帝尧与鹿仙女婚恋神话的发生地，那里山川树木、洞窟梁沟成为他们爱情的见证，原本的自然物也被赋予神圣特质，随之生成相应的帝尧神话景观。二人成婚的鹿仙女洞被冠以“华夏第一洞房”，成为仙洞沟的一处知名景观。洞内尚有鹿仙女塑像及一张天然石床。鹿仙女作为帝尧之妻，虽不见于正史记载，但在山西晋南和晋中一带却有极高的社会认同。在临汾尧庙寝宫内，自民国以来的塑像就是帝尧与鹿仙女，二人并排端坐，合祀至今。

▲明胡文焕本中的鴸鸟图

▲明蒋应镐本中的丹朱国图

丹朱是帝尧之子。《山海经》中出现的丹朱形象主要有两种，一是化为鴸鸟的丹朱，二是丹朱国。丹朱化鴸鸟的神话是讲丹朱与三苗联合抗尧失败后，自投南海而死。丹朱的魂魄化身为鴸鸟，样子像猫头鹰，爪子却像人手，整天自呼其名地叫着。

丹朱国是由丹朱的子孙在南海建立的，也叫讙头国、驩朱国，这个国家的人样子奇特，长着人的脸、鸟的尖嘴和翅膀，每天在海边捕食鱼虾。

▲明代刊刻《列女传》中的二妃智德图

帝尧有两个女儿，名叫娥皇、女英。身为帝尧之女，二人参与了帝尧的政治生活，在尧舜禅让这一重大事件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通过与舜结为夫妻来考察舜的德行，舜践帝位后，二女升为舜妃。西汉刘向为二女列传，肯定她们的盛德和劳苦行为，为后世树立起二女形象的道德典范。明代刊刻《列女传》时，配有二女图，图后的传说明二女助舜，是有德有智的杰出女性，图上方题名“二妃智德”。

▲明嘉靖十八年（1539）《帝尧墓修祀典置守墓人户记》碑阴线刻尧陵全景手绘图，碑现存山西临汾尧陵内

此图由临汾知名画家高国宪依据碑阴的祭仪文字和线刻图精心绘制。可以看到位于涝河北岸的尧陵，依中轴线对称分布着形制不同的多种建筑，陵祠的格局非常完整。山门前有一长方形高台，是为戏台。陵园内左右为神库，神库外再有斋堂、省牲所等建筑。主体建筑是“钦文殿”，单檐歇山顶，面开五间，进深二间。大殿前建宽阔的月台，供祭祀之用。大殿后不远处即为高大的陵墓，陵墓背靠重重山峦，前立一牌坊，上书“陶唐氏墓”，墓旁遍植松柏，显得幽静肃穆。

图中呈现的建筑群，是明代官方的祭尧场所，其形制精巧齐整，建筑规模宏大，足以证明当时崇祀帝尧的规格及帝尧在地方社会中的重要性。如果将此图结合碑文中的祭祀礼仪，亦可以看出尧陵祭仪的规范程度，并推知当时祭尧体系的严密性。

▲山西清徐县尧庙帝尧殿

尧庙位于清徐县尧城村北，是由四个主要庙宇组成的建筑群，现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些庙宇均面南而建，自东向西并列排开，依次是尧庙（帝尧殿）、观音堂（九连洞或四星楼）、圣母殿、送子娘娘殿（狐仙楼或泰山楼）。主体建筑帝尧殿居于较高台基之上，坐北朝南，面阔五间，重檐歇山顶，四周廊柱二十根。此殿雄峻挺拔、建构结构精巧，斗拱建造技术更是精湛超绝。大殿内部不见梁架，殿顶采用檩、枋、斗拱构架叠置三层，由四周向中心迭涩而成，形如庞大疏朗的藻井，底层、中层为正方形，上层为八角形，井底镂刻八角天文图，无梁无架，半拱托撑，俗称无梁殿。

▲湖北保康县尧治河村不朽的丰碑雕像

地处鄂西北的尧治河村，属于房陵文化圈，流传着大量帝尧及儿子丹朱治水等神话。现为全国文明村和新农村建设示范村。尧治河村以尧帝治水的尧帝河为主线，开发以帝尧文化为核心的生态旅游，树立尧祖、尧乡的文化自觉品牌。现已建成尧治河大坝、尧帝神峡对弈园、降魔园、寻子园等系列景观。尧治河大坝上有一个雕塑，名为“不朽的丰碑”，讲述的是尧帝带领子民治水的情景，表现尧帝治水的功绩。

▲河北望都县尧母陵尧母大殿内的尧母塑像

尧母大殿内供奉尧母像，高2.8米，两边侍立童男童女，高度为2.1米，均为艺术混凝土材质，2019年彩绘塑像完成。尧母端坐于承台之上，头顶盘发髻，簪小巧红花，眉目清秀，嘴角微微上扬，面部饱满圆润，神态庄重慈祥。身着普通服装，襟前饰树叶纹，腰带上饰波浪纹，显得朴素大方。塑像展示的是尧母中年时期的形象，最有特色的是尧母坐姿与手部动作。据地方文化人士解释，尧母双足自然交叠，与劳动者闲暇时常见的坐姿一致，意在体现尧母和善质朴的亲民风范。其右手执一束艾草，作为祛疾疗病的药草，象征着尧母在当地所具有的医者身份。

▲山东鄄城县尧陵之清乾隆四年（1739）牌坊

此牌坊修建于清乾隆四年（1739），曾一度掩埋于地下，2019年修复重现于原址。牌坊高5.75米，宽8.45米，坊柱长方形抹角，柱头顶端蹲神兽，俗称望天吼。正间坊额上题“榖林云日”四字，意为歌颂帝尧的仁德，落款“乾隆四年蒲月谷旦立”。整个牌坊用料沉稳厚实，造型朴拙刚正，极具雄浑庄重之气。

▲江苏金湖县尧帝公园帝尧塑像

尧帝公园中心的帝尧塑像，高11.8米，峻拔古朴，系天然大理石雕刻，2010年落成。帝尧头戴高冠，眉细目长，双眼微开，披发长髯，面容肃穆慈祥。身穿宽袖长袍，佩兽骨颈饰，腰饰彩陶纹。双臂环抱伸张，表现出一种坦荡胸襟与统领四方的气魄。底座刻有山川、河流、神鸟瑞兽，象征着尧帝时代的万邦和谐。

▲刘然《画说临汾》一书中的漫画帝尧图

当代著名漫画家刘然创作了帝尧神话主题系列漫画。漫画中的帝尧人物造型新颖夸张，画风轻松幽默，明白易懂。帝尧凿井漫画中的帝尧，头戴细长高冠，穿着长袍，两眼圆睁，高鼻阔嘴，狭长脸，细长髯，看似丑怪却充满灵气，颇具动感。

▲河北唐县庆都山唐尧大殿壁画

壁画题为“敬授民时”，描述的是唐尧与羲仲、羲叔、和仲、和叔四臣子会集朝堂、制定历法的场景。画中人物的情态生动，唐尧凭几，四臣面对唐尧席地而坐。唐尧正与斜向的和叔询问，他面色凝重，挥动手势，紧邻的和仲上身后仰，让出二人的对谈空间。唐尧对面的羲仲屏息恭听，羲叔则捋须沉思。此画通过各人不同的神态动作，将历法制定之艰难与谨慎衬托出来。同时，画作色彩纷呈，人物服饰颜色各异，唐尧的服饰以玄黑与赤色为主，对比鲜明，画面质感强烈。

图文来源：《帝尧创世神话图像谱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