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历史上的英国王后（十）——金雀花王室（3）的古典文学

埃莉诺离开了路易，她在后来的一段岁月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为何会嫁给亨利二世为妻子呢？ 实际上，早在1151年，诺曼底公爵亨利陪同他的父亲安茹公爵杰弗雷（他是公主玛蒂尔达的妻子）去拜访法国国王路易七世，埃莉诺第一次见到了容貌英俊的亨利，很可能是公开场合。在埃莉诺离婚以后，她去普瓦捷的路上遭遇到两个贵族的劫持，他们分别是布卢瓦伯爵西奥博尔德五世和南特伯爵（诺曼底公爵亨利二世的弟弟），目的是想获得她的领地。埃莉诺抵达普瓦捷以后，她立即派使者到亨利那里去，请求他马上来这里与她结婚。在解除婚姻才八个月，埃莉诺就与亨利举行了婚礼（他们在普瓦捷大教堂），礼仪非常简单，谈不上多么隆重。从血缘关系上看，埃莉诺和亨利是隔三代的表姐弟，他们拥有共同的祖先安茹的埃尔门加德，她是勃艮第公爵罗伯特一世和加提奈斯伯爵杰弗雷的妻子。他们都是法国国王罗伯特二世的后代。但是，埃莉诺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对亨利施加很大的影响力。不久以后，亨利继承了国王斯蒂芬的王位，他就是英格兰历史上的国王亨利二世。在1154年12月19日那一天，埃莉诺被加冕为英格兰王后，她由坎特伯雷大主教西奥博尔德主持加冕仪式。在接近十三年的婚姻中，埃莉诺和亨利共有五个儿子和三个女儿。根据历史学者约翰1611年在他所作的《英国史》中曾经提到，埃莉诺和亨利还有一个儿子，名叫腓力，但他很早就夭折了。不过，现在的历史学者对他的说法有些怀疑，因为没有相关的史料提到这个。

大教堂内彩色玻璃窗的雕刻，上面描绘着埃莉诺的形象

婚后，埃莉诺还是想继续参与国内重大事务，从这一点来说，比较符合她的出身和所接受的教育背景。更何况，她还是阿基坦女公爵。早在阿基坦还是罗马时代一个省开始（以前是高卢），那里的女性对财产和领地享有较大的自由权力。王后埃莉诺就是在她的那些女祖先故事中成长起来的，例如诺曼底的阿黛尔。早在埃莉诺成为法国王后之前，王后的地位与国王是比肩的，她们可以参与很多重要事务的制定和决策。这一传统要溯源到加洛林王朝时期，“虔诚者”路易的妻子就参与到王国事务的管理。根据雪莉·林恩·梅森所撰写的论文《阿基坦的王后埃莉诺：中世纪时代政治上的母性》，她认为，路易七世的母亲阿德莱德是最后一位握有重要地位的法国王后，她作为国王配偶这个身份来统治王国。但是时过境迁，11世纪晚期和12世纪早期，埃莉诺受到宗教改革的影响，不可能像前任王后一样可以对王室事务施加很大的影响力。实际上，埃莉诺在法国王后期间只是参与过少数事务决策，根本不可能作为国王配偶身份来分享王国的权力。这一自由的时代逐渐被王后权力受限所取而代之了，其中的根源还是修道院制度改革。他们的婚姻一开始，阿基坦公国只承认埃莉诺是他们的女公爵，否定亨利的权力。亨利二世和坎特伯雷大主教贝克莱的关系最初是和谐友好的，最后却因为宗教事务反目成仇。这时候，法国国王路易再婚了两次，他在最后一次婚姻中终于盼望了长久期待的男性继承人，他给儿子起名为腓力。埃莉诺抚养孩子的方式与中世纪皇室贵族的方式有些差异，有很多人都愿意把孩子们交给乳母抚养，或者由自己信任的贵族照顾（公主和王子由一对贵族夫妇抚养，生活在他们家中）。这一传统习惯直到查理二世以后还存在。埃莉诺和亨利把孩子们放在马车上，母亲和孩子们的关系很亲密。随后，他们的长子“小亨利”长大了，她和路易七世的女儿玛格丽特结婚（她是第二次婚姻所生的）。到了1106年，亨利和埃莉诺的婚姻变得有些紧张了。

王后埃莉诺和罗莎蒙德·克拉福德，由玛利亚·菲利普作于1826年

罗莎蒙德，她出生于1150年以前，经常被称呼为“美人罗莎蒙德“。据说，她是沃尔特·德·克利福德（他是一名领主）和妻子玛格丽特的女儿。他的姓氏是因为领地克利福德城堡而得名的，最初他是一名领地主人的管家（他的原名叫菲茨理查德，后来改为这个名字），后来他才成为了一名领主。罗莎福德有三个弟妹，她的名字源于拉丁语Rosa mundi，它的意思就是“世界的玫瑰（玫瑰花）”。罗莎蒙德最初是在父亲沃尔特的城堡中成长起来的，后来被送到戈德斯托女修道院接受教育。罗莎蒙德被认为是十二世纪最著名的美人之一·。在2002年出版的《阿基坦的埃莉诺——两个国家王后》一书中，作者认为，国王亨利二世爱上了罗莎蒙德很可能是在1166年，当时王后埃莉诺怀上了她最小的孩子约翰。据说亨利和罗莎蒙德经常在一起。不过，罗莎蒙德后来回到了戈德斯托女修道院，她和国王的情人关系结束了。大概在1176年，罗莎蒙德病逝了，她时年还不到30岁，后来被安葬在修道院那里。根据很多历史学者对中世纪的传说和史料进行详细考察得出的结论，他们认为罗莎蒙德和亨利二世应该没有孩子；但有一份文件间接暗示出：一个叫纪尧姆的男子，他的母亲名叫埃达·德·托尼，也是诺福克伯爵夫人，也许说明了他是亨利二世的一个儿子。罗莎蒙德一生的事迹就插叙到这里，她可以说是中世纪非常著名的一个人物。1167年，埃莉诺第三个女儿玛蒂尔达嫁给了萨克森的“狮子亨利”，他是德国亨利一世弟弟的后代。在玛蒂尔达离开诺曼底以前，埃莉诺和女儿还是待在英格兰。在这年底，埃莉诺把家产用几艘大船运到阿基坦，皇室家庭的圣诞节就在那里度过。在圣诞节以后，埃莉诺去了她自己的领地普瓦捷，但亨利没有阻止她。相反，亨利还亲自用自己的军队护送埃莉诺到阿基坦。

罗莎蒙德的画像，作于1917年，由约翰·威廉·沃特豪斯所作

1168年，埃莉诺就一直生活在普瓦捷，她对宫廷文化起着相当重要的影响。有些人相信，埃莉诺在普瓦捷的的宫廷就属于“爱情的宫廷”。那里，埃莉诺和女儿玛丽娅参于其中，鼓励行吟诗人、骑士和宫廷爱情融入到唯一的宫廷中。这种礼仪和文学风格还影响了后来的法国宫廷文化。有些学者认为，所谓的“宫廷之爱”，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因为唯一的证据就是安德烈·卡佩兰纳斯所编辑的《宫廷爱情的艺术》这本书。波莉·施罗耶尔·布鲁克斯曾经写过一本关于王后埃莉诺的传记，但属于非学术性质的著作，她提出宫廷的确存在，但是埃莉诺没有很认真地去主持这种活动，宫廷之爱只不过是一种会客廷的游戏。人们并没有说，宫廷之爱是埃莉诺发明出来的，因为这种观念在埃莉诺宫廷之前就已经出现并且有所发展。有学者认为，宫廷之爱能够增进西欧地区宫廷爱情文学的欢迎度。在埃莉诺的宫廷中，她和国王路易的女儿玛丽娅，还有她和国王亨利的儿子理查都是这种文化的主持者。玛丽娅出生于1145年，她是埃莉诺和国王路易的女儿，后来嫁给了香槟伯爵亨利一世为妻子，她被称呼为香槟伯爵夫人。七岁那年，她的父亲和母亲离婚了。玛丽娅一直在法国宫廷成长，她的父亲路易连续结了两次婚。1153年，八岁的玛丽娅订婚。订婚仪式举行后，玛丽娅被送到香槟的阿维奈修道院接受拉丁文教育。1159年，14岁的玛丽娅正式嫁给了香槟伯爵亨利一世。玛丽娅受过良好的文化教育，精通法语和拉丁语，她收藏了大量的书籍。玛丽娅和埃莉诺在宫廷中赞助和支持行吟诗人的作品。

埃莉诺的画像，作于19世纪晚期，源于关于艺术的插图

在1173年——1174年之间，埃莉诺的长子亨利对抗国王亨利二世，据说是得到了法国国王的支持。他从父亲那里逃出来，带着两个弟弟理查和杰弗雷，他们与母亲埃莉诺生活。有种说法认为，王后埃莉诺派她的小儿子约翰去法国和他的哥哥亨利反叛他们的父亲。当她的儿子离开巴黎，埃莉诺也许会鼓动南方的领主反叛和支持他们。1174年，这次规模浩大的反叛被国王亨利二世平定了。在三月底和五月初之间，埃莉诺决定离开普瓦捷，但是亨利派人把她逮捕了，并被送到国王所在的地方鲁昂。在16年内，埃莉诺被关押在很多的城堡内，如温彻斯特，或者塞勒姆，直到1189年亨利二世病逝为止。在她被囚禁期间，埃莉诺与儿子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尤其是理查。她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仅仅只是在特殊时期才有可能享有自由，如圣诞节。王子亨利被历史学者称呼为“小国王，，因为他是在父亲亨利二世时期被加冕为国王的。他也是英国历代国王中唯一的在父亲在位期间被加冕的君主，小国王亨利出生于1155年2月28日，他是国王亨利二世和王后埃莉诺的长子。1170年六月，15岁的亨利被加冕为国王，这个习俗本来是源于法国卡佩王朝的。小国王这个头衔说明了亨利并不是在位的国王，也不会被放置在历代国王名单中。根据当时的历史学者的观点，小亨利是一个心地善良和慷慨大方的王子，但是有些自大和空虚。17岁的小亨利与法国公主玛格丽特结婚。1183年夏季，年仅28岁的小亨利死于痢疾。在1177年年被送到法国宫廷的玛格丽特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为威廉，但是他三天以后就夭折了。小亨利个子很高，有着宽宽的肩膀，优美的脖颈，皮肤洁白有着雀斑，此外他还有一双较大的蓝眼睛，头发金红色，比较厚。亨利的弟弟理查也是同样高的个子。在他临终前，国王亨利派人把自己的指环送给他，小亨利请求父亲怜悯一下母亲埃莉诺，希望他能够放她出来。据说，埃莉诺听到小亨利去世的消息后，内心非常悲痛。

这描绘着王后埃莉诺和公主琼被关押在城堡的情景，出自法国一座教堂的中世纪壁画

小亨利去世后不久，法国国王腓力二世声称，诺曼底的某些领地属于他同父异母姐姐玛格丽特的，但是国王亨利坚持说，这些一直是王后埃莉诺的，儿子去世后就转交给她了。因为这个原因，1183年夏季晚期，亨利把埃莉诺释放了，并且把她叫到诺曼底。埃莉诺在诺曼底生活了六个月。1184年早期，埃莉诺又回到了英格兰。接下去几年，埃莉诺经常伴随着国王亨利出行，有时候还管理政务，但还不是完全自由的。1189年7月6日，国王亨利二世病逝，时年56岁，理查这才成为唯一的继承者。他继位后，立即派威廉·马歇尔去英国，要求释放埃莉诺。理查参加第三次十字军东征，埃莉诺就负责管理王国事务，这是她很乐意做的事情。不幸的是，理查在被俘虏了，埃莉诺筹措到一笔赎金，派人送到德国亨利六世那里去、理查在1199年去世，由弟弟约翰继承王位。约翰请求母亲去卡斯提尔王国，选择合适的公主，她将嫁给法国王位继承人路易。埃莉诺一路上历经了艰险，最后抵达了现在的西班牙。在1200年1月底，埃莉诺进入了卡斯提尔王国，很早以前她的女儿就嫁给国王阿方索八世为妻子。卡斯提尔王后埃莉诺有两个未嫁的女儿：乌拉卡和布兰奇。最后，埃莉诺看中了布兰奇，认为她比较适合作王后。埃莉诺带着外孙女布兰奇穿过比利牛斯山，她在波尔多庆祝复活节。后来，走过了山路，她把布兰奇交给了波尔多大主教。然后，布兰奇就被护送到了法国都城。这年夏季早期，王太后埃莉诺病了，约翰去福特沃德看望她。1201年早期，埃莉诺又病了，当时约翰王和法国国王腓力又发生了战争。埃莉诺宣布支持约翰，她从福特沃德城堡出发去她的都城普瓦捷，去阻止她的孙子布列塔尼公爵亚瑟一世，他是埃莉诺儿子杰弗雷的儿子，也是约翰的竞争对手。约翰闻讯赶来，他的军队往南前进，打败了围攻埃莉诺的人，俘虏了年仅15岁的亚瑟王子，还有他的姐姐埃莉诺。“布列塔尼美少女埃莉诺”是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第四个儿子杰弗雷的女儿，也是亚瑟王子的姐姐。年仅2岁的埃莉诺失去了父亲，由她的叔父理查一世和祖母埃莉诺抚养和教育。埃莉诺的父亲早逝，使得她成为布列塔尼的女继承人。由于布列塔尼与法国王室关系密切，因此法王腓力二世请求埃莉诺的监护权，但是亨利二世不允许。显然，亚瑟继承权比埃莉诺更具有优势，她还是英格兰王位潜在的继承人。这个最有价值的女继承人在约翰王和亨利三世期间被幽禁在城堡内，尽管生活待遇是很优厚的，她的一生悲剧被历史学家评论为“国王约翰最不合理的行为”。1204年4月1日，王太后埃莉诺在福特沃德城堡内病逝，时年82岁，这在中世纪应该属于高寿了。她被安葬在丈夫亨利二世的旁边，因为修道院是在法国境内，后来在法国大革命期间被毁坏了，包括亨利二世，理查一世、琼和约翰的王后伊莎贝拉的尸骨。埃莉诺的相貌被当时人称赞为极其美貌，但是这些文字描述不是很详细。从她的雕像看，埃莉诺应该是个子很高的女子，带着褐色皮肤。埃莉诺的个人故事经常被搬到荧幕上，如2020BBC电视台拍摄了这样的一系列戏剧，最初的系列时长15分钟。2021年4月开始上映第二个系列。

埃莉诺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