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岛札记117：关于中医和杭州的热烈讨论的古典文学

11月12日下午，立冬后的杭城依然烈日炎炎，气温突然升到30℃。我顶着骄阳，挥汗赶到浙江图书馆时，已经有许多书友热情地聚集在集体视听室，前来参加文澜读书岛第117期阅读分享会。这次分享会的嘉宾是读书岛的老朋友陈曼冬。这是她在读书岛作的第六次分享，但却是第一次分享自己的作品。

今年秋天，曼冬老师同时出了两本新书，《我是陈桂花》和《惠民济世》。前者是她的散文集，被杭州各大媒体热捧，但曼冬老师却说，她更喜欢这本《惠民济世》。

《惠民济世》是杭州出版社出版的杭州优秀传统文化丛书中的一本。这套丛书共有108本，邀请了很多顶级优秀作家一起创作，内容涵盖了杭州传统文化的方方面面。《惠民济世》专门记述了杭州历史上与中医药相关的人物和故事，从轩辕黄帝的医生桐君，到葛岭炼丹的葛洪，从沈括、陈师文、嵇涛到钱塘医派，从最早的“老百姓大药房”到全世界第一座“方舱医院”，更不必说许广和、朱养心、叶种德堂、胡庆余堂、方回春堂等杭州人耳熟能详的名字。曼冬老师在书中娓娓道来，令我们领悟到杭州中医药文化的深厚积淀。

谈及最初接受这本书的创作，曼冬老师说，与她出身中医世家不无关系。她的外公是浙江中医药大学的创办人之一、国医大师何任先生。大学毕业后，曼冬老师留在中国传媒大学教书，后来才回到杭州，在杭州市作家协会工作。她说，虽然没有学医，但能够用自己手中的笔，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写杭州的中医药，也是一种与祖辈们心灵沟通的方式。

曼冬老师给书友讲了一个故事。在创作《惠民济世》的时候，她参考了大量朱德明老师的著作和资料。朱德明老师是浙江中医药大学教授、浙江中医药文化研究院副院长，是浙江省研究中医药文化的专家。所以，她决定在书稿定稿前去当面请教朱德明老师。在朱德明老师家，她才知道，朱德明老师走上中医药文化研究之路也是因为外公的提议。他告诉曼冬老师，她的外婆是他的高中班主任。1990年暑假，他去拜访曼冬老师的外婆。何任先生向他提了一个建议，请他帮助整理浙江中医药发展的历史。从此，改变了他研究清朝政治制度史的方向，走上了研究中、西医学史和医药文化的不归之路。

曼冬老师在分享中指出，自古儒医不分家。张仲景说，“进则救世，退则救民”。这大概就是“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原始版本。中国的知识阶层，总是期望能辅佐明君以治天下，利泽万民。在这个憧憬中，“相”是最高等级，是知识阶层的顶层梦想。但医学则不同，它作为一种除疾患、利世人的手段，不仅无需伯乐“察举”，亦无需“科举”验明身份，而且更重要的是，医学与儒家的仁义观几乎完全一致。身在民间，还能利泽苍生，除了良医估计也没有别人了。

真正的医生，不为名，不图利，而想方设法为百姓健康谋福利。这同儒家“以济世利天下”的人生最高理想完美契合。她的外公何任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位。《惠民济世》，是一种情怀，一种理想，一种赞誉。

曼冬老师还认为，济世利天下的精神与文澜读书岛的精神内核特别契合。读书岛倡导的阅读分享方式，让人精神愉悦，利己利人。所以，她非常乐意来读书岛，和书友分享阅读的体会。以后有机会，她还会经常来和书友讨论和分享。

听着曼冬老师侃侃而谈，我脑中涌出很多感慨和问题。我对中医一直很感兴趣，但也有些将信将疑，以为中医主要是养生保健。所以，我很好奇曼冬老师家的养生秘方。没想到她回应说，她家很少吃补品，外公坚持每天服用薏米仁。同时，外公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她说，外公时常说4个字“带病生存”。以前年纪小的时候，只是理解这是身体健康上的事。如今人到中年才悟到，“带病生存”何尝不是一种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

谈及中医和西医，曼冬老师认为，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只要大家感到精神的愉悦和精神的自洽，无论相信中医还是西医，都是合适的。

在分享会现场，书友们抓住机会，围绕《惠民济世》，就中医药文化、写作技巧、故事细节，进行了热烈交流互动。我们是幸运的，生活在历史文化名城杭州，这座城市的文化底蕴我们用一辈子去了解都不为过。

本文摄影：沈叶枫、范川巍、linda

文首题字：沈强民

文末篆刻：孙新龙